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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28(五),晚上的一通電話,讓我陷入了去年的回憶;姑姑說二伯父中風進醫院,情況不是很好,沒辦法吃東西,講話不清楚;原本二姐回家的日子,老爸臉上應該充滿笑容,這天卻沉了下來,而我的心情也頓時沉入海底。

  
  時間過不到一年,還記得當初大伯父在台北中風進醫院時在台南的姑姑伯父都跑上去探望,希望我們能給大伯父能量,讓他能漸漸好起來,卻不如所願,畢業前一個月,參加的喪禮現在還歷歷在目;現在二伯父卻發生相同的狀況,讓老爸也不勝唏噓,感嘆著身邊的兄弟姐妹已經到了生老病死的最後一個階段。


  不經讓我想起之前看過采尼的"永劫回歸",是否人類的歷史總是在劫難中度過,而且不斷重複?以結果論來說,或許是成立的,以伯父來說二伯父正走上大伯父的後塵,一樣都是退休後的生活中不小心腦血管出血,而進入醫院,在療養院休養,之後的我不想太過猜測,但是我們至少可以改變過程,至少目前二伯父的情況比大伯父好,還可以走,在復建的過程中,親戚都在台南,可以多多關心,我相信,至少我們可以讓二伯父恢復多一些;如同老爸說的"我的身體別指望能在變的比以前好,只要保持退化的速度慢一點就很好了"


  8/30(日),我們去醫院探望二伯父,看著熟睡的二伯,一旁椅子上打盹的二伯母,心裡有一種辛酸,彷彿看見前些時段的大伯父和大伯母,同樣是在醫院裡,那種情景讓我的心揪在一起,伯母醒了過來,像我們述說二伯目前的情況,我們也關心之後的安排,看著二伯母一邊說,眼框裡打轉的淚水就這樣默默的流下來,或許想要表現出堅強的一面,在口罩下面的淚水並沒有擦掉;還記得當時,大伯母曾在醫院裡向我說"太年輕了,才六十出頭...",也是同樣流下了眼淚。


  總是身體硬朗,過年時還會開心的關心我們,一起拍照的伯父們,如今一個個倒下了,讓我感覺那天晚上老爸有種"及時行樂"的念頭,那天晚上,我們歡樂唱歌、喝飲料、吃東西,一掃下午探望的難過氣氛。


  9/5(六),我們到二伯父所處的療養院,這次二伯父是醒著,一看到老爸、老媽和我,就是一陣激動的情緒牽動著眼眶裡的淚水,當場的氣氛讓我好想抱著二伯,但是我們只能趕緊安撫二伯的情緒,他的身體可不容許激動的情緒;那天,我們陪著二伯在療養院、去診所看醫生復建、在附近的公園散步聊天,二伯好幾次的想哭,我知道二伯有種害怕失去的情緒,大伯才剛去世不久,現在也只剩兩個姑姑,和我老爸這些兄弟姐妹了,我爸似乎也知道,只希望老爸也要因此又意志消沉才好。


  9/6(日),我和老爸在一次去療養院,這一次看到好久不見的菱芳姊姊還有二伯母,看的出來他們有些害怕與擔心,對於這種情況,對於我們都是第一次,大家還在摸索,也很想一起度過這個難關,還記得老爸對二伯母和菱芳姊姊說"我只剩這個哥哥了,他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讓我知道,不要怕麻煩我",我想老爸很看的開,從他對於自己的退休生活看的出來,但是我的感覺是...,太看的開了,讓我有些擔心。


  二伯父要加油,雖然人生就是生老病死,但是我們還能改變過程,雖然"永劫回歸",但過程中所能得到的東西還是可以很多,老爸很用心的想要幫忙,老爸也因為看過療養院而對自己有個目標,就是不讓自己進療養院,你們兩個都要加油,老了不是沒有用,而是我們年輕一輩的知識之寶,別總是想著不中用,而是我們不懂得珍惜你們的所擁有的寶物。


  大伯父在天之靈,一定也會保佑你們兄弟健康。

  看著你們逐漸凋零的身體,有時候真怨自己怎麼這麼沒用,沒有辦法讓你們在這個時候好好享受清福,還要為生活上的事情煩惱,但是卻又想逃避,人真是矛盾。


                                      Jeffre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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